女人挣钱是为社会做贡献,也是男女平等的具体体现。责任嘛还是男人多担着吧!女人有一份事业,起码是价值的体现,也是尊严的象征。有些男人觉得女人在家,操持家务,带孩子伺候老人,是不挣钱的,是没有价值的。遇到这样肤浅的男人,你不出去工作,累死在他那都没有尊严!所以女人挣钱不是责任,是尊严!正确的,点赞
为什么现在很多女人不想做家务? 女人不赚钱可以干家务吗
网上有个热门提问:名叫招娣、引娣的女孩们以后准备改名字吗?
很多叫招娣、引娣、迎娣的女孩分享了名字带来的苦恼。但我觉得跟我的名字比起来,她们这都不算什么。
招娣、引娣、迎娣至少还代表了父母对女孩本身的期盼,甭管这种期盼是好是坏吧。
而我的父母对我连个期盼都没有。我叫张超妹,仅仅因为我哥叫张超。
我的名字,仅仅是一个身份的代称——张超的妹妹。
绝不绝?
如果不是因为我哥哥右手少了大拇指,我根本不会来到这个世上。而父母生我只有一个目的,就是将来帮忙照看我哥哥。
所以,我的名字是张超妹,我的职责是照顾张超。
稍微懂事之后,我对我这个名字感到无比羞愧,觉得难以将它说出口。我好几次向父母要求改名,但均被无情驳回。
他们拒绝的借口跟他们起名的理由一样,体现了权力的绝对意志,就是毫不讲理。
我爸说: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名字也一样。改名?休想!
我妈说:超妹咋啦?超妹多好听,总比花花草草的好吧?
我宁愿叫张大花、张大草,大俗就是大雅,也好过张超妹。
反正改名的事情无果而终。
我就只好在「如何向别人解释名字」这一点上绞尽脑汁。
小学一年级,当着全班的同学介绍自己的时候,我说得一本正经:我虽然是女孩,但父母希望我像个超人一样,所以给我起名叫张超妹。
有鼻子有眼。不但同学们信了,我也信了。
直到有一天,我跟几个同学走在回家的路上,偶遇了我哥的发小。
发小问我:张超在家吗?
我的几个同学面面相觑,立刻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。
一直跟我别苗头的小姑娘宋词扑哧笑了出来:哈哈哈,张超妹,你哥叫张超,你叫张超妹,张超的妹妹,张超妹!哈哈哈哈!
那一瞬间,小小年纪的我第一次体会到「社交性死亡」是什么感受。
从此,关于我名字的真相就大白于天下。
再后来我长大了,学会了自嘲,也就不再隐瞒了。
上大学的时候跟人介绍自己,我说:我叫张超妹,我哥叫张超——对,没错,我是张超的妹妹,我父母给我起名就是这么随便。
我的同学们笑得前仰后合,但同时也深深记住了我。
我无数次用这个自我介绍打破了人与人之间的隔阂,给初识的人建立了我平易近人、温暖妥帖,甚至还有点幽默感的第一印象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我这个名字也不算一无是处了。
因为父母给我的这个定位,我很难不贤惠。
我从 6 岁起,就会给张超洗袜子了。
之后,我在我妈的教导下陆续学会了洗碗、拖地、洗衣服、擦桌子、擦柜子、擦马桶、晾衣服、叠衣服、收衣服……
10 岁起,我开始学炒菜。从最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学起。我高中毕业时已经是家族赫赫有名的大厨了,一个人整治一顿年夜饭不在话下。哪个亲戚见了我不夸一句:也不知道谁将来有福气,能把我们超妹娶回家去!
我妈就会露出矜持而自得的微笑:咳,女孩子嘛,最重要的还不就是得会照顾家?我们超妹,别的我不敢夸,但将来嫁了人,绝不会因为不会干家务而被婆家人挑理!
如果这时有我伯母和堂姐在座,伯母就会因尴尬而微微沉下脸;堂姐则会把鼻孔昂到天上去,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。
堂姐是伯母的掌上明珠,一路考第一、进名校,立的是女学霸的人设;同时,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,一点家务都不会干。
这在我妈眼里,可是考多少回第一都弥补不了的缺陷。
我妈总是拿堂姐当反面教材教育我:你可别跟你堂姐学,回回考第一有什么用,什么都不会干,谁敢娶她?!
不知道后来当堂姐年薪百万,嫁给外企高管,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候,我妈有没有觉得脸疼……
我小时候特别羡慕堂姐的生活。我也想课余时间学画、学琴、学舞蹈,而不是学「小苏打+柠檬汁+醋,混合在一起可使瓷砖焕然一新」之类的家务小知识。
但我妈总是给我洗脑:学那些没用的干什么?能吃还是能喝啊?将来过日子,还不是靠柴米油盐酱醋茶?!
我反驳:那我哥为什么能学围棋?!
我妈就用她的食指禅戳我额头:你一个小丫头片子,拿什么跟你哥比?你哥将来有你嫂子呢,你有啥?
我心说,我有我丈夫呀!
但为了保护额头,我只好默默闭嘴,业余时间继续跟我妈攻读「家务的 1800 种做法」这门高精尖课程。
又因为这门课程实在太耗精力,导致我从小到大的成绩都在不高不低、不上不下的中不溜水平。
我妈对此不是十分在意。毕竟在她看来,女孩子学习那么好干什么?学习再好将来还不是得嫁人、生孩子、带孩子、做家务?学习那么好不是浪费了吗?!
我一度觉得我妈这个逻辑怪怪的,却又不明白到底怪在哪里。
当然我现在已经明白了,她这套理论完全建立在「家庭事务是女性分内之事」的理论基础上,将男性完全排除在家庭事务之外。
可明明是两个人共同组建的家庭,凭什么单单要女性来承担家务责任呢?
这是历史和文化共同造成的性别不平等,是建立在落后的生产力水平上的落后生产关系,是与如今高速发展的生产力发展水平不适应的、需要我们这一代去努力打破的枷锁。
但当时我太小了,面对我妈这个强大的生产关系代表,实在无力反抗,最后彻底沦为被她洗脑的牺牲品。
等我发现不对的时候,我,张超妹,已经被驯服为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贤惠气息的贤惠精。
贤惠,刻在了我的骨子里,像我的名字一样,对我来说是如影随形、甩脱不掉的存在。
我喜欢干家务,喜欢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、闪闪发亮,享受做出一道美味大餐之后的成就感,习惯让自己置身的环境洁净舒适。
我愿意干这些事情,并在我妈的影响下信奉家务是一门艺术,自得于我无与伦比的家务能力,沾沾自喜于我妈的夸奖,安安心心地当着「贴心小棉袄」。
是的,虽然我妈也会对我使用食指禅,但更多的时候,她其实一直在夸奖我,夸我是她的贴心小棉袄,夸我比张超强。
虽然我叫张超妹,但我在妈妈眼里却比张超强。
这个夸奖足以让我鼓足干劲,在体贴父母方面一骑绝尘,将张超远远甩在后面。
直到,我高考考上了外地的大学。
原本,我妈坚持让我考本地一家师范。
「女孩子将来当老师,又能顾家又能教育孩子,没有比这更好嫁的职业了。」
「况且,」我妈还补充道,「你从小在我跟前长大,我可舍不得你去外地受苦。」
我觉得我妈简直太为我着想了,感动得都快哭了。
但计划不如变化,我以一分之差,与本地的著名师范失之交臂,只能去外地读一个普通二本。
整整一暑假,我妈都表现得十分忧愁,我以为她老人家是因为我即将离家而舍不得我,直到听到她跟我哥的对话。
我哥说:妈,你至于这么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吗?知道的是小妹要去上大学,你舍不得她,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妹是要去上战场了呢!
我妈眉头紧皱,愁眉不展:你懂个屁?!我愁的是,你妹要是去上大学了,家里这一套可怎么办呀?没有她帮我,我还不得累死啊!
这个真相也太残酷了,残酷到我第一次怀疑,我这么贤惠,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?
上了大学我才发现,我真的、真的、完全被我妈给骗了。
我的室友们,她们有的擅长下棋,有的擅长作画,有的擅长弹琴,有的擅长跳舞。除了我,无一人擅长家务。
她们很多人上了大学才第一次洗衣服,军训的时候永远学不会把被子叠成豆腐块,分不清韭菜和小葱,也不关心小苏打的 101 种用法。她们的桌子永远乱七八糟。
但这并不妨碍她们走出去都是闪闪发光的魅力女孩,喜欢她们的男孩从寝室一直排到校门口。
所以,「贤惠」真如我妈说的那么有用吗?
我的室友们,一个一个都跟贤惠搭不上边,但这一点都不耽误她们漂亮、自信、有能力,精彩得各有千秋。
室友 1 号,秦小娥,跟我堂姐一样是个学霸,年年拿奖学金;
室友 2 号,林琳,大美女,是一个早早便有自己事业的小网红;
室友 3 号,石睿,社会活动家,是老师们离不开的学生会干部;
而我,张超妹,寝室长,负责给大家收拾桌子,打扫卫生,在大家大喊「我的 XX 在哪里」的时候,像大家的老母亲一样把 XX 立刻变出来。
久而久之,大家亲切称呼我为「超妈」。
是的,我在最美好的 20 岁,成了另外 3 个 20 岁女孩的「妈妈」。
老实说,我其实没有那么反感。
如上所述,我喜欢置身在一个舒服美妙的环境里,喜欢让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如沐春风——毕竟人也是环境的一部分,大家心情好了,环境才会好。
我甘之如饴地做着寝室的后勤保障工作,每个人都发自内心地喜欢我。
在室友们的宣扬下,几乎整个年级的人都知道我的贤惠。
这就有点困扰我了。
毕竟别的女孩子说出去都是独立、美丽、上进,听上去都昂扬进步、意气风发,而我,张超妹拿得出手的竟然只有贤惠?!总像是某种被封建糟粕洗脑洗坏了的脑残落后分子。
说一个女人贤惠,跟夸一个男人老实有什么区别?
更可悲的是,对于我这个贤惠人设,我竟无力反驳。
我也想不贤惠,试图对寝室里堆积如山的垃圾桶视而不见,对乱糟糟的桌面视若无睹。但是,臣妾真的做不到呀!
眼见垃圾而不倒,桌面乱而不收,这对我而言,是比罚干 1000 个小时家务还不能忍受的事情。
算了,贤惠就贤惠吧。
后来我在自我介绍的时候,在自嘲名字之余又加了一个自嘲点:
我叫张超妹。作为张超的妹妹,我秉性「贤惠」,擅长收纳,哈哈哈哈。
万万没想到,我竟然靠这个自我介绍找到了一份工作,成为我们学院某学术大牛的行政秘书。
因为大牛讨厌收纳。
他的办公室像他的学术风格一样天马行空(一团乱麻),他需要一个仔细的人,将他的办公室收拾得井井有条,在他需要什么的时候,立刻就像变戏法一样给他变出来。
而我就是这么个合适的人。
这独一份的幸运,终于又让我觉得贤惠不是个贬义词。
虽然我的亲戚们总是说,不知道谁才能有福气娶我!
虽然我的室友们总是说,如果她们是个男生,她们肯定会娶我!
但你猜怎么着?整个大学 4 年,没有一个男性对我表示过超乎友谊的情感。
事实证明,真正的男生,尤其是 20 出头、正处在荷尔蒙迸发时期的年轻男孩,他们一点都不想娶我。
这肯定是让我妈、我亲戚和我的室友们始料未及的。
哈哈,大概因为我身上的母性太强了,哪个大好青春的小伙子,会想娶个妈回家呢?
当然,因为我独步江湖的 WORD 和 PPT 技能,我们班每个男同学都跟我混成了哥们儿——因为每个人的论文和简历都要排版的呀。
我也因此认识了萧强。
终于说到我跟萧强的故事了。我们俩故事的开头,可真是「缘分妙不可言」呢。
我俩其实是同级不同班的中学同学。但上中学的时候我们并不熟,他是举校瞩目的学霸,而我是泯然众人的学渣。那时候的我们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,如果非要硬说有什么交集的话,就是我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他——
咳咳,就像所有学渣心中都有一个学霸白月光一样,萧强曾经就是我心中比较隐秘的一段少女心事,但论重要程度而言,他恐怕还要排在我的爱豆后面。
我这样说,大家应该明白萧强曾经在我心里的位置了吧?
就是曾经有点仰慕,但知道跟他不会扯上什么关系,所以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的那种。
后来,他考上了一所顶级大学,而我则考上了跟他同一个城市的二流大学。
虽然同处一个城市,甚至学校都紧挨着,但我们俩从来没有碰过面,可见,我跟他是真的不熟。
熟起来是因为,我由于擅长排版而在淘宝兼职,而他竟然是我的客户。
当我打开他发我的论文文档,看到熟悉的「萧强」两个字时,你们明白我心里的那种感觉吗?
就像电影《卡萨布兰卡》里所说的:「世界上有那么多小镇,小镇有那么多酒馆,TA 却偏偏走进了我这间。」
浩瀚的淘宝海洋里有那么多排版小店,小店里有那么多排版小妹,而他却偏偏选择了我。
这是什么?是缘分呀!
我迫不及待地在旺旺里问他,你是不是 XX 中学的萧强?
他说,是。还问我是谁。
我说,我是张超妹,跟你一届的,在你隔壁大学读书。
他说,哈哈,张超妹,久闻大名。
有这么一个辨识度极高的名字,我也是非常开心了。
就这样,时隔 4 年之后,我跟萧强重新搭上了线。我帮他免费排了版,他约我在学校后街吃火锅。
见面的时候,我精心打扮,尽量减少我身上的母性。
而他依然还是一副学霸的样子,白衬衣牛仔裤,文质彬彬,一副君子该有的样子。
但真见了面,我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称呼他。
中学的时候,萧强因为这个名字,被喊了很长时间的「小强」。
我怕叫他萧强,被他误会。
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尴尬,给我解围:「我叫你阿妹吧,你可以喊我强哥,这样显得关系亲近。」
我呼出一口气,喊他:「强哥。」
心里想,他真是善解人意啊!
一餐饭,我们吃得宾主尽欢。因为快毕业了,我们很难不说起未来的打算。他拿到了业内知名网游公司的 offer,并且已经租好了房子。听说我租房的事情还没着落,他主动提出让我搬去跟他一起住。
「我可没别的意思,你别多心,我就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子,一个人在外租房子不是很安全,我那正好是个两居室,你搬进来,咱们互相有个照应。」
我当然不多心!几乎没有丝毫犹豫,我就答应下来。